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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白】【爱客】十年生死越,与君再少年(⑧)

八、燕啼晓

门外的喧哗声突然消失了。

不出意外的,远远传来一声:“姚大人到——”

狄仁杰抬头看了看,正午已过。也真是难为姚大人了。

忽然又传来一声:“御前特使凉面大人到——”

“凉面?”狄仁杰轻轻笑起来,一瞬间想到很多,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白元芳拍了拍狄仁杰的肩膀,挑了挑眉:“白洁雷轰都没回来,目前我的美貌是派不上用场了,只能看你的智慧了。”

孔县令鬼鬼祟祟的声音隔着门传来:“狄仁杰,姚大人来啦……你要不要出来啊?”

狄仁杰回头望了望抱着剑跟着自己的白元芳,觉得自己此刻真是特别帅。

再无顾忌,推开房门。

“嘭!”门刚推开,便扇了孔县令一脸。

“…孔县令你没事吧……”

“没……没事……你先下楼要紧……”

姚大人端坐堂上首座,凉面挨着坐在次首座低头饮茶,见狄仁杰来了,抬头朝他微微点头。

狄仁杰也颔首回礼,这才把目光放在从刚才起就一直盯着自己的易九皋身上。

“易先生,早啊。”

易九皋冷哼一声,言语讽刺:“狄侦探果真有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之勇,事到临头竟还能如此不慌不忙。只是不知道,你找到为白公子翻案的证据了吗?”

狄仁杰的表情渐渐收起了戏谑,透出一股冷厉:“易先生,让你失望了,白元芳是清白的,本案凶手另有其人。”

狄仁杰话音刚落,人群中便一阵骚动。仅仅一夜,狄仁杰莫非已经找到了关键的证据?

“咳咳,肃静!”姚大人威严地清了清嗓子,“关于鲁旦失踪一案……咦鲁旦呢!?”

旁边立刻上来一个小厮附在姚大人耳边:“回大人,冰冻了在后院。”

“哦。”姚大人点了点头,抬头问狄仁杰,“狄仁杰易先生鲁旦你们还用吗?”

“……不用了。”

姚大人赶紧摆手:“那埋了。”

易九皋扬声道:“关于我的看法,早已跟大家做了说明。鲁旦的尸首昨晚诸位也目睹了。致命伤在腹部,是刀伤。关于这种捅刀的手法,”易九皋嘴角扬起一抹诡谲的微笑,“我听说,当年乱党起时,反贼李尧杀死了白家将军及其夫人。”

狄仁杰面色一暗。

易九皋继续一字一句:“后来呢,白将军的儿子,当着武皇的面,一刀捅死了李尧。干净利落,心狠手辣,眼睛都不眨。”

人群又是一阵骚动。那段京城秘辛随着时间的推移了解的人越来越少,今日方才得知,看似温和少言的白家公子,竟然也有如此烈性之时?

白元芳抬起头,对上易九皋的目光,薄唇轻抿,不辨喜悲。

易九皋忽然盯着白元芳轻笑出声:“白公子,你杀鲁旦的时候,走火入魔脑子不清醒,没关系,我们可以从轻发落呀。”

狄仁杰不动声色上前一步,正如初见易九皋白元芳握剑挡在他面前一样,狄仁杰把白元芳护在身后,阻断了易九皋的视线。

“易先生想象力还真是,贫瘠啊。我不知道你说的事和鲁旦此案有什么半毛钱的关系。我更不知道为何杀父母之仇血债血偿竟然变成了心狠手辣。” 狄仁杰的笑容透着几分危险,“易先生的三观还真是,垃圾啊。”

说罢,朝众人朗声道:“本案的确和白元芳无关。事发当天,我在白元芳房间的屏风裂纹里发现了少许不知名的白色粉末,加之白元芳刚被找到时的状态,我们可以判定,有人给白元芳下了药。药性,自然就是使人精神紊乱,真气外泄。之后,白元芳自知难以自控,唯恐伤人,于是趁夜离开,一路奔离了醉花楼。这个时候,真正的凶手潜入鲁旦的房间,为了不留血迹以及控制死亡时间,只是劈晕了他,随后跟踪白元芳到了密林,杀死了鲁旦。”

易九皋轻摇羽扇,幽幽道:“狄侦探的意思是,白公子不曾去过鲁旦的房间了?那鲁旦房间一模一样的裂纹你又作何解释?”

“那只是凶手使用的障眼法罢了。”狄仁杰淡淡地观察易九皋的表情,“鲁旦房间有裂纹的屏风只有一面,是一幅踏雪寻梅图,另一面屏风没有裂纹,是一幅,富贵牡丹图。”

堂下坐着的毕竟也是侦探,听到这里已经有人反应过来:“两幅屏风都是名花图?”

狄仁杰接着道:“可白元芳的房间里,只剩了一面屏风,是著名画作,春宫图。”

人群中终于有人忍不住喊出来:“移花接木?!”

“没错!”狄仁杰不由拔高了音调,“凶手一招制敌劈晕了鲁旦,之后带着昏迷的鲁旦跟着白元芳进入树林,一刀捅死鲁旦抛尸河边。随后赶回醉花楼,在天亮之前,将白元芳房间里的带有裂纹的踏雪寻梅图,以及其他早已布置好的摆设,通通拆下安到鲁旦房间里,所有的这一切,都只是为了营造出,白元芳去过鲁旦房间的假象。下毒也好,杀人也罢,凶手的最终目的,其实就是,栽赃嫁祸。”

姚大人抬头,朝二楼的侍卫一个眼神,立刻便有人进了鲁旦和白元芳的房间查看,片刻出来复命:“确有此事。”

易九皋的脸色有一丝轻微的波动:“你说白公子独自一人一路奔离,可有人证?”

狄仁杰心里一沉,但仍神色不变:“既然已是栽赃,人证重要吗?”

易九皋似乎是抓住一个漏洞般:“世界上有很多巧合。狄侦探不请出人证,那方才论断是胡诌也未可知。”

“未可知?”狄仁杰气得想笑,正欲说点什么,门口传来清越的女声:“谁说没人证?”

是白洁的声音!狄仁杰心里一阵欣慰,暗道这节奏真是把握及时,目光朝门口望去。

只见三个花枝招展的女人堵在门口,几乎就遮去了大半光亮。

丝巾飘扬,脂粉传香,左边的红衫大妈叉腰踮脚,中间的黄裙大妈挺胸提臀,右边的蓝衣大妈端手微笑。

大妈时代?!

白洁从她们中间费力地挤进来:“谁说没人证的!”白洁难掩喜悦,朝狄仁杰和白元芳得意地挑挑眉,狄仁杰回以赞许的目光,白元芳微笑着用唇语道:有其兄必有其妹。

易九皋有些意外,这出戏他还真是没料到,脸色不由有些难看。

画风突变,大家都有点没反应过来,连姚大人都还没来得及说话,三位大妈已经傲然走进大堂,旁若无人地坐下:“听说出了命案,需要咱们时代姐妹花来出庭作证?”

狄仁杰满意地朝白洁低语:“不错啊,大妈时代风采更甚往昔,控场能力一流啊。”

姚大人盯着大妈时代半天没回过神,凉面大人扶额,只得替他发问走个形式:“三位在前日夜里,是否见过白公子?”

红衫大妈连连点头:“哎呀见过见过。那天晚上我们和乌庄神起几个哥们儿联谊,喝多了点,散场有些晚。”

黄裙大妈接着道:“出来的时候呢,微醺,我们仨就走得慢了些。”

最后蓝衣大妈绘声绘色:“然后就看到一个白色人影,唰的一声,从前面飞过去了。咱们是谁啊,京城八卦绯闻跟了多少啊,夜里视力杠杠的,只消一眼就能确定,可不就是白元芳白公子吗。”

易九皋冷笑:“你们凭什么确定他就是白元芳?”

“凭什么!?”红衫大妈一拍桌,感觉自己的职业素质遭到了莫大的质疑,慷慨激昂,“就凭咱们姐妹三个在京城没少跟踪白元芳公子!”

在场群众目瞪口呆:“啊?”

黄裙大妈丢给易九皋一个大大白眼:“我们了解白元芳公子的一切,别说一个背影,化成灰我也认识啊!”

“那就更别说生辰八字性格爱好星座血型了。”蓝衣大妈语气突变,突然朝着白元芳调笑道:“林家姑娘杨家姑娘李家小姐陈家小姐赵家千金孙家千金个个都是名门闺秀一方佳人,白公子,约吗?”

狄仁杰顿时就不高兴了:“不约不约!”

“啊?白公子莫非有了心上人?哎哟可惜了。”蓝衣大妈不屈不挠,“那狄侦探,约吗?”

白元芳连忙摆手:“不约不约!”

姚大人一脸艳羡:“我约我约!”

大妈时代集体嫌弃:“谁和你约!”

“够了!”易九皋面沉入水,他一甩袖站起来,“既然人证物证俱在,那在下就恭喜狄大人洗清白公子嫌疑了 。”说罢转身就要离开。

狄仁杰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易先生别忙着走啊。凶手尚未落网,此案还没破呢。”

易九皋只管离开并未回头:“狄侦探大显身手推理真凶,我还是不凑热闹为好。”

“那,如果我怀疑你呢?”

话音未落,人群已是一片哗然。

姚大人一愣:“狄仁杰你说啥呢?”

凉面仍是低头饮茶,神色态度捉摸不透。

易九皋一顿,回头冷冷地望着狄仁杰,半晌,才露出一个不可思议的笑容:“你怀疑我?”

“不可以吗?”狄仁杰笑得自然,像是在叙述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你一向自恃清高,却唯独和头脑简单冲动易怒的鲁旦走得近,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在利用他?”

易九皋微微眯起眼睛,皮笑肉不笑:“狄仁杰,是你说的,没证据别逼逼。”

“你怎么知道我没证据?”狄仁杰越说越开心,他等今天已经等了很久了。拍拍手,“雷轰,上证据。”

白洁左右看看:“雷轰回来了?”白元芳嘴角含笑:“早回来了。”

见雷轰移开一棵盆栽,拨开人群,抱着卷宗跳到狄仁杰身边,易九皋脸色一变,目光几乎可以射出利刃,低低笑道:“狄仁杰,你真是下了,好大一盘棋。”

狄仁杰接过雷轰递来的卷宗,微笑地翻阅起来:“易先生过奖了,相比之下易先生才是精心准备,谋划良久。久到,不久前的这场,”狄仁杰忽然脱手发力将卷宗掷到易九皋脚下,“连环下毒案!”

厚厚的卷宗与地面碰撞发出沉重的闷响,压得室内众人屏住呼吸,鸦然无声。

整个案件反转太快,围观者只觉得脑子里全是浆糊。

易九皋低头瞟了一眼卷宗,也不去捡:“怎么,早已结案的陈年往事,狄侦探有何指点?”

狄仁杰恢复了分析案件时的思路和语速:“下毒案的凶手精于炼毒,每次都用自己新炼制出来的毒作案。最后一次,被易先生堪破,还未来得及行凶便被抓住。而毒药,自然也就留在了现场。很多人都只关注凶手落网,却忽略了卷宗上很重要的一段话,那就是凶手的供词上,对这最后一种毒药的描述。”

狄仁杰放缓语速,一字一顿,神色愈发阴冷:“此毒粉尘状,色白,漂浮空气中,长期大量吸入会使人心神紊乱,走火入魔,最终被自己的功力反噬,自残,而亡。”

现场传出低低的抽气声,竟会,这么巧?如果此毒真是白公子所中的毒,那是不是再晚一些,白公子就这么,自残而亡?

大家面面相觑,都说不出话来。

真是好狠。

狄仁杰压抑着内心早就卷起的怒火继续道:“不过这种毒药除了易挥发,还具有另外一个特性。那就是,反射光线。”

“白元芳失踪那晚正值晚宴大醉,为了安顿他睡下我短暂地待过他的房间,这一点孔县令可以作证。我清楚地记得,房间里明明只点了一盏灯,却亮如白昼。想必,这正是因为当时毒药已经弥漫在空气里,大量反射光线的缘故。”

“后来我突然意识到,除了白元芳的房间,似乎还有一个地方,也挺亮的。”狄仁杰故意停顿,望向易九皋,“易先生猜,是哪里?”

易九皋的表情明显有了微妙的变化,狄仁杰并不打算给他反应的时间,他缓缓走到易九皋面前,偏了偏头,认真道:“你的房间。”

“这毒易挥发,无论保存在哪里,空气里多少都会漂浮些。我说为什么那晚易先生的皮肤看起来如此光彩照人,原来是自带补光效果。易先生,需要请姚大人搜一搜你的房间吗?”

眼看大势已去,易九皋沉默不语,轻轻摇着羽扇,半晌,露出一个云淡风轻的微笑:“不必了。”

易九皋一句不必了,让半信半疑正准备派人搜查易九皋房间的姚大人吓得不轻:“什么叫不必了?易先生,难道真的是你!?是你对白公子下此狠手?可可可可是……为什么呀?枉我这般信任你!……你你你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凉面静静看着易九皋,似乎在思考什么。

易九皋似乎觉得很可笑:“失望?我本不是为了取悦任何人而来。”

在场所有人彻底不淡定了。

“易先生,真的是你!?”

“总得有个理由吧易先生!”

“你和白公子无怨无仇为何下此狠手啊!”

易九皋丝毫不为所动,依旧是淡然的微笑,他望着狄仁杰:“狄仁杰,你知道理由的吧。”

狄仁杰眉头皱起来。

二人就这么对峙着,谁也没有说话。

良久,狄仁杰似乎是发问,又似乎是叹息,目光有些飘忽,像是望着易九皋,又像是望着一个远方归来的故人:“果然……是你。”

白元芳闻言一怔,白洁眼睛瞪得老大,连雷轰也露出茫然的表情。

所有人都傻了,狄仁杰与易九皋,莫非是旧识,结怨已久?

一时间狄仁杰有些恍惚。

思绪纷飞,那些原本不是非常久远,却因内心下意识的排斥而淡去的记忆尽数浮现。

染上暗红色,散发着血腥味的斑斑锈迹。

初见是宫闱秘处,绿瓦红墙,柳絮翻飞。

之后一路并行,玩世不恭的外表下是心思缜密,计策万全。

本是彼此信任,放心交付。

直到那日,林园深处,半拱圆门,亲眼目睹的一场背叛。

那人嘴角含笑,仪态万千,饶是万般风情,将冰冷染血的刀刃对准自己,美艳无方:“怕了?”

“诸葛,王朗。”

一字一顿,掷地有声。

别说白元芳白洁雷轰孔县令,在场的人,有人喝茶的茶杯生生定在嘴边,放在桌边的手僵硬得无法动弹,眼神里的神色定格在满满的不可思议。像是有人往一塘鸣蛙里扔了一块石头,所有人噤若寒蝉。

几秒钟,仿佛过了一个时辰,终于有人颤抖着发声:“诸……诸葛王朗?”

压抑后的大堂轰一声沸腾了。

与其说是惊讶,不如说是慌乱,纵使是再孤陋寡闻之人也知道,几年前的京城血案,反贼风波,其余均已伏法,唯有一人至今下落不明,全城悬赏,那便是——诸葛王朗!

怪不得遍寻不获,原是易容更名,改头换面,大隐于市!

原来,这才是作案动机。

几乎所有人顿时从座位上弹起来,随时准备撤离,现场散发出的危险气息几乎使人入坠冰窖,脊背发凉,然就在众人刚有离开的趋势之时,凉面突然起身,抬手一个手势,门外响起整齐的脚步声,全副武装的禁卫军瞬间将醉花楼团团包围。

凉面冷冷的声音传来,不怒自威:“都别动。”

诸葛王朗对周遭的一切都置若罔闻,只饶有兴趣地问狄仁杰:“什么时候知道的?”

狄仁杰淡淡道:“每次见你,都莫名熟悉。从你对我和白元芳,雷轰和通灵侦探的敌对态度,加之凶手对我和白元芳了如指掌,我便已有猜测,只怕是故人。不过真正让我确定的,是你的作案手法。”

王朗挑眉:“什么手法?”

“白元芳房间屏风裂纹确是他走火入魔产生,是真。”

“鲁旦房间屏风裂纹也确实是白元芳所为,也是真。”

“可是强行联系两件事,以此作障眼法,证明白元芳去过鲁旦的房间,却是假。”

言已至此,狄仁杰有些感慨,有些无奈。

“毕竟不是第一次有人,拿真的骗我了。”

白洁气不打一处来,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怒:“我说为什么总觉得熟悉!王朗原来你是来给乱党报仇的!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害死我哥!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王朗不理,自顾自把玩着手中的羽扇:“狄仁杰,你以前,没这么聪明呀。”

狄仁杰抱着手淡然:“你以前,也没这么心狠。”

王朗忽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眼神蓦然笼罩上一层阴鹜,他朝着狄仁杰冷冷道:“心狠?那你猜,我为什么这么心狠?”

狄仁杰忽然有些开不了口。

再看向王朗时的目光里掺杂了一抹难言的情绪,似惋惜。似喟叹。

“不是都在易先生的丹青笔墨里了吗。”

王朗闻言一怔,深不可测的眸子里竟出现一瞬的涣散,不过随即恢复常态,轻轻一笑,笑声像是从胸腔里低低发出来,听来沉重而悲凉。他摇摇头:“狄仁杰,我低估了你。”

白元芳握住剑的手忽然有一丝颤抖。王朗他莫非是……

秋风吹却九皋禽,一片闲心万里云。

丹哥时引舞,来去夸云鸾。

丹哥,亦作丹歌。何谓丹歌?

鹤也。

九皋。又名九皋禽。原意是幽深曲折的沼泽。因……鹤多栖居而得名。

易,九皋。

忆,起鹤。

世人皆道,我辈逆天,行反贼祸乱之事,功败垂成,于世间苟活,伺机寻仇。

何人懂得,素手染血,扰乱红尘,不为卷土重来,东山再起,只为尽他未尽之力,完他未完之愿。

耳边似乎是他带笑的声音。他说,真不愧是,小卧龙啊。

只可惜。

窗外斜斜飘起些小雨,淅淅沥沥,打湿了青石台阶。

一层秋雨,一层寒凉。

诸葛王朗眯着眼望过去,一片朦胧。

今天,是满月了吧。

自己,算不算是完满了?

大概,算吧。算是了却半生心愿,为他而来。

嘴角是无可奈何的微笑,他,不会怪我吧?

凉面没有按照武皇的意思,给王朗戴上枷锁。

为什么呢,他也不知道。他只是觉得,诸葛王朗这一次,是再不愿意躲了。

王朗被押送离开醉花楼,即将踏出门槛之时,回过头,朝狄仁杰惨然一笑:“狄仁杰,你看破全局,唯独没有看破一点。”

“你说要让他一败涂地。”

“你又怎知,不是他心甘情愿?”

回魂黯看漏雨,花错月影无痕。

皆是,虚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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